秦非點了點頭,順便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我們的新隊友拿的是垃圾站工作人員的身份卡。”“還有公會大賽的視頻我也都看過了。”刺頭煩躁地抹了把臉,十分不客氣地用力將離自己更近的那個玩家推開:
林業(yè)三途點頭應(yīng)下,四人兵分兩路,離開草叢,各自往不同方向行去。
一個是昨天便和薛驚奇有不合的刺頭,另一個似乎是蝴蝶身后的某個傀儡,因為一直沒有和其他玩家一起行動,看著有些面生。污染源湛藍(lán)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
死人味。每次呼吸都會給肺部帶來強烈的痛楚,分明身處在極寒之中,胸腔中卻像是有一團火焰灼灼燃燒,燒得人神志不清。
這又一次證明了小秦之前的推測是對的。能與規(guī)則相抗衡,足以顯見這枚戒指的不凡之處。走廊上的污染不輕,但也不能說極度嚴(yán)重。
秦非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許:“我當(dāng)然——”醒來后他拒絕任何人的接觸,只愿意和秦非說話,仿佛其他玩家都是空氣。難題已經(jīng)不再有別的解法,他們耗費了三天時間才走到這里,不能困在最后一步。
黎明小隊的幾個人在那里像是踢皮球一樣,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都不肯上前來。一點也沒有意外,它盯上了秦非。吧?吧吧吧??
秦非:不得不承認(rèn),聽別人罵自己的仇人心里還挺舒服。
空氣像是凝固了,玩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目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秦非,總覺得一眨眼過后,他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將自己重新丟回?zé)o邊的死亡陰影里。身后的幼兒園中似乎傳出幾聲孩童的尖笑。污染源在封印之海交給秦非的那枚戒指,現(xiàn)在依舊待在他的手上。
“啊——!!!”
蕭霄:“……有。”
豬人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個話筒,抵在嘴旁,嘹亮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座甲板。
秦非什么也看不見。
而應(yīng)或反應(yīng)則比秦非還要劇烈。已經(jīng)長到有點夸張的程度。
“今天晚上會死幾個??”系統(tǒng)播報又很長,反應(yīng)快的玩家在聽播報的同時就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直到某一日,邪神被正義的使徒們圍攻,封印在了這片黑海之下。
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雪地里躺著的,又不是真正的小秦。對面的人好像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意識,他的鼻翼輕輕翕動,仿佛生前的青年身上正散發(fā)著多么誘人的氣息。真正的傻子F級的時候就死了。
雕像底座的紅燭又一次燃起,火光映照在青年的側(cè)臉,在墻上打落一層薄薄的黑色剪影。五個人站成一排,嘴唇翕動,半晌都沒人開口說話。
桎梏著他的藤蔓漸漸松開,刺骨冰涼的海水變得溫暖起來, 柔軟的水波擦過身體各處,帶來細(xì)密如羽毛般的癢意。一張能夠?qū)⑷艘街旅氐募俚貓D,起碼應(yīng)該要擁有以假亂真的能力。
開膛手杰克跟在秦非身后, 目光死死追隨著他的背影,眸色幽深。卻從來沒有觸發(fā)過這個所謂的什么“畸變”。這次烏蒙眼疾手快,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件外衣,動作迅捷如閃電般朝著聲傳來的方向撲去。
他身為NPC的馬甲還沒有被扒掉,這層皮自然是披在他身上越久越好。他很想看看秦非究竟打算把蝴蝶怎么樣。遲鈍的腦袋瓜終于靈光一閃,彌羊撲向那片雪地。
彌羊盤算著,即使他和好大兒聯(lián)手,能贏過對方的把握,大概也只有五六成。
名字這東西,他們早就互相喊過不知多少回了。瞬間,有數(shù)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望過來。彌羊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酸不溜秋地夸獎秦非:“不愧是公主殿下,走到哪里都有人服侍。”
“真慘,真慘啊!!可憐的小羊,你的寶貝兒子也太不溫柔了。”秦非半瞇著眼,橘色的光暈透過帳篷布落在他的身上,在他比雪地還要蒼白的臉上浸染上了一抹暖色。
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
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
黃狗的身體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他的頭蓋骨直接消失了小半,那些骨頭和皮肉一起,都被炸成了碎渣。
他似笑非笑地開口:“你怎么來了?”彌羊壓低聲音,用孔思明聽不見的音量對秦非道。
光幕那頭,觀眾們正窸窸窣窣地評價著。相框里封著的,赫然便是小櫻的照片。獾的心情沉重的要命,彌羊也是如此。
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 拿到“狼”這一身份牌的,很有可能就是那批潛藏在社區(qū)中的“鬼”。彌羊松了松領(lǐng)口的拉鏈,明明站在冰天雪地當(dāng)中,他卻覺得胸口像是燒著一把火。
“門?這是門字?”鬼火湊上前觀察,然后一拍大腿,“嗨,還真是!”玩家隊伍沿著地圖所指路線,持續(xù)向前。雪地中,玩家們沉默地收起睡袋和帳篷。
作者感言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