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
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連這都準備好了?“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蕭霄:“?”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但是死里逃生!
他大晚上過來干嘛?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
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通通都沒戲了。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他們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倆了。”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華奇偉的求救聲一聲高過一聲。
這個人怎么這樣啊!!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1分鐘;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問任平,任平也不說。
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作者感言
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