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什么東西啊淦!!
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1號確實異化了。”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
在第七天的上午。
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鏡子碎了。
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秦非盯著那只手。
“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
他快頂不住了。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NPC有個球的積分。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A.丟手絹
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秦非停下腳步。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作者感言
只有彌羊和秦非還坐在那里,前者臭著一張臉緊皺著眉頭,后者則一臉云淡風輕,對眼前緊張的局勢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