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NPC有個球的積分。

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

“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

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

【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7分！】

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

蕭霄點點頭。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十死無生。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蕭霄：“……”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別啊喂！！！

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

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

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秦非搖了搖頭。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