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也是大人了。”不就是偷東西,對鬼嬰小朋友來說,這完全是信手拈來。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
看著接近一米九、身高體壯的同伴被凌空一腳踹進雪里,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
雖然沒有任何人提過什么,但越是臨近村口,大家的目光就越警惕。小朋友房間在紙上畫好格子,又在角落畫了個O,粉紅色的蠟筆懸浮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充滿了期待。他們再不去找游戲房,77間房間恐怕就都要被人占滿了。
秦非用雙手捧起一大捧雪,將整張臉埋進雪中。
秦非滿意地笑了笑,他半途解救收來的這個小弟,還挺忠心耿耿。可惜這批玩家堅持到現在,卻還是被困在了死胡同里。
青年站在房屋一角,被數不清的石膏人像團團圍住,苦惱地輕輕旋轉著手中的黑晶戒指。
這很難評,反正變變態態的。
“你們的運氣真好,夜間巡邏還剩下最后三個名額。”
應或原本和秦非一樣, 為了遵循規則第3條中“如果有人進入屋內,請裝作沒有看到”那一句,是閉著眼躺在床下的。
“上一場R級賽他拿了MVP呢。”秦非記得狼人社區的樓并沒有地下室,可嚴格來說,這棟14號樓本就不該存在于社區。林業三人早在半個多小時前就已經在商業街里打轉了,就在秦非在家吃早飯的這段時間,他們三個一起完成了一次抓鬼任務。
“沒人會咨詢死路,我認為,死者陣營一樣可以通關,甚至那邊給出的條件更豐厚。”他身邊到底都是些什么品種的變態啊!!遠在中心城另一角的黑羽公會中,高層休息室里,玩家們同樣三三兩兩聚集著,話題無一不是圍繞著展示賽。
再加上秦非用血液清洗了封印之海的鑰匙,污染源來到這片海域完全不受任何阻礙。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眾人屏息凝神,只能聽見刁明還有丁立那幾個身手一般的C級玩家緊張的哼哧聲。
一旁的觀眾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主播要是只有你這反應速度, 早就在副本里被人打死了。”
剩下八名玩家很想交流副本信息,可旁邊坐了個外人,還是個風評差勁到極點的危險分子,眾人實在很難放松精神。道路兩旁,昏暗的路燈幾乎沒有任何照明效果,發出昏黃微弱的光暈,僅能將登下那一小片土地照亮。烏蒙趕緊將那塊冰又塞回了洞口。
但秦非已經走了,一口氣走到了商業街前,對身后正在發生的精彩事件毫無興趣。“彌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天天驢人, 這次終于輪到他被人驢了!!”是,認真遵守那些規則,殺出重圍, 成為從尸山血海中笑到最后的勝利者,或許的確也能通關。
他們還在吭哧吭哧和鬼怪你追我趕的時候,小秦已經單槍匹馬殺到不知哪個神秘角落,一刀把污染源結果掉了。彌羊覺得,這個世界八成是瘋了。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即使這是高階副本,玩家都已經身經百戰。再往前走是一個下坡。
這扇門是一場騙局,老鼠王輝預測的十分精準。
然而就在這轉眼間的時間里,有些反應迅速的靈體卻已經明白過來:“!哦哦哦我懂了!主播腦子轉得好快!!”在這樣逆天的數值影響下,無論秦非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只要不和副本基礎規則相違背,這兩個NPC都會不假思索地選擇相信。沒想到還真被林業猜對了。
他們已經被困在了危險的溫巢當中, 難以逃脫。很快,剛才還人潮擁擠的走廊上,就只剩下了秦非四人,以及老虎和狐貍。——假如那個存在勉強能夠稱之為“人”的話。
彌羊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將身上的蟲子往下揪。“早上好,親愛的負責人先生。”
薛驚奇身后,有玩家小聲道:“反正活動中心這么大,多進一個人應該也沒什么關系?”終于,他天人交戰完畢。“對了,爸爸媽媽。”秦非將指尖上沾染的最后一丁點餅屑用舌尖掃進嘴里,掀開眼簾。
“怪不得這次發的邀請函多,創世之船一共開了C1、C2兩個本,一下就去掉400人。”
這一次,鬼火再也不必擔心為什么規則中提到的那些鬼沒有出現。可他就是能在這里,和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迎面相遇。
這是和前三天在雪山中完全不同的體驗,身體迅速失溫,大腦的中樞神經好似與身體其他部位切斷了聯系。可玩家之間卻是一片死寂。秦非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皮望向他:“啊,我不是說過,我的精神免疫很高嗎。”
秦非他們跑得實在太快,又沖在最前面,蝴蝶并沒有看清他們, 只以為那些怪物是漫無目的地奔涌向前。
在秦非的視角下,他的頭頂浮著一行字。“小秦,好陰險!”蕭霄唏噓道:“這鸚鵡是和他隊友一起下的副本,他隊友抽到了餿掉的罐頭,他就替他隊友吃了。”
好像被什么硌了一下,形狀很奇怪。
一線黑塵煙霧中,怪物們的身影隱約出現。他揮了揮手,開始說起第二件事。
可本該出現在眼前的安全通道門,卻始終未曾顯現。
作者感言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