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了一下。鬼火。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
蕭霄人都麻了。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
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但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
“啊————!!!”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
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砰!”
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
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
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10號!快跑!快跑!!”
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秦非長長出了口氣。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
一顆顆眼球。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作者感言
其實秦非沒必要特意提這個,但這樣說能讓應或恐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