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你——”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
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為什么?”
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
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
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
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
“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沒人敢動。
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
“諾。”
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地震?
作者感言
在含有生存類元素的副本中,玩家們的各項生理狀況都與真實世界中無異,甚至表現得更加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