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整個狼人幼兒園室內(nèi)墻體呈嫩黃色,鮮艷明亮。重新?lián)Q上一身校服的秦非走到薛驚奇面前時,薛驚奇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表情,中年人對著NPC露出和善的笑:“早上好。”這是一間燈光十分明亮的房間,與外部藍(lán)色的木質(zhì)門扇不同,房間內(nèi)部整體呈明黃色,四面墻壁,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刷著黃色油漆。
彌羊&其他六人:“……”“完蛋啦,我的漂亮老婆傻掉了!”林業(yè)和秦非兩人躲在一個巨大的垃圾桶后面,三途鬼火在前面幫他們放哨。
可是單純的NPC真的信了,愣了一下,感激地望向秦非:“上面,好像有東西過去了。”阿惠仰頭,死死望著上方懸崖。
NPC情緒激動:“我從來沒見過你!”嘶啞的聲線從貓頭套中傳出,秦非語氣有些許凝重:“我看見,房梁上,有一雙眼睛。”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是小秦帶來的??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dāng)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
灰蛾雕像那傳來其他人的驚呼聲,谷梁一邊努力對付著地磚,一邊分神聽他們說話。
秦非在深坑旁坐下,盯著剛才那位置,視線一動不動。秦非洗到一半的碗、翻亂的盤子,全部堆疊在原地。
在黑暗中移動的身影,大約有十五六個人,分做四批,正向艙門處匯集。
“我知道!”有觀眾信誓旦旦地舉起手來,“他肯定是被副本污染了!”聞人指的是地圖上最靠近木屋的那個標(biāo)記,好幾棟連成片的小房子。他覺得他們的路子走錯了。
彌羊重新變回了兩腳著地的正常人,神情凝重地道:“要過去看看嗎?”
14號。聞人:!!!那斥問聲技驚又怒,儼然是在完全沒搞明白狀況的情況下,被無辜卷入其中。
播報聲落下的瞬間,一場只有秦非一人能夠看見的焰火驟然盛開于深空之下。
他抬眼打量著四周。
這說明他們是從上往下跑的。
除此以外,高階玩家才能進(jìn)入的娛樂中心里,每一處酒吧或是餐廳前,也都架起了直播幕布。副本總不至于安排一個純靠運(yùn)氣開盲盒的關(guān)卡,那樣也太坑了。
秦非沉吟片刻:“其實(shí)……也不一定。”屋里住著的,可是兩個動不動就把家里弄得血漫金山的變態(tài)殺人狂。這玩家十分敏銳地判斷出,眼前之人不好惹。
下次有機(jī)會的話,說不定可以試一試。
下山比上山更難,許多難行的陡坡甚至只能倒退著下,隨著時間的流逝,衣飾的保暖效率似乎正在逐漸衰減。房間里僅有的桌椅放置在左側(cè),距離桌椅幾米開外還有個畫架。他,或者說他們。他們五個全都不太敢靠近呂心的尸體。
“放開我老婆嗷嗷啊啊啊,我老婆只有我才能摸啊!!”鬼火肺泡都快炸開了。
秦非的眼睛就像兩個被按下開關(guān)的燈泡一樣,唰地亮了。
簽訂過協(xié)議的保護(hù)對象跑了, 奔向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之中。前行的路程并不順利。“之前我看過的那兩次雪山本,一個死者直接被生者弄死了,另一個武力值比較高逃脫了,但是他一個人在雪山里游蕩又沒有裝備,很快也迷路凍死了。”
“第一個死的,應(yīng)該會是那個斷了胳膊的玩家吧。”下一瞬,他的雙腿就像是失控了一樣,操縱著身體,跌跌撞撞向秦非跑來!秦非目光驟亮。
也就一個C級玩家,武力值一點(diǎn)沒有,人卻挑剔得要命,還特別愛指揮。陶征糾結(jié)得要死。
小秦,是他們能夠逃離密林追捕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老保安頭頂?shù)暮酶卸葷q了一丟丟,勉強(qiáng)抬眸,正眼看向秦非。眾人急出一腦門汗。
這邊一片愁云慘霧,秦非聽完幾人的顧慮后卻笑瞇瞇的,淺色眸子壓成一條線,一副有刃有余的模樣:“怕什么,現(xiàn)在,我們才是老大。”而秦非也終于能夠舒舒服服地窩進(jìn)別墅柔軟寬大的沙發(fā)里,和那位渾身寫滿“我是個麻煩”的家伙好好聊一聊。
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
陶征道。——比如說秦非已經(jīng)升到A級了之類的。玩家答:“嗐,你可別提了,中心城的玩家監(jiān)獄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水泥地大通鋪,拉屎的茅坑就在頭頂……”
“假如明天還是和今天一樣,在固定的路線、封閉的環(huán)境里做任務(wù),估計會有越來越多的玩家發(fā)現(xiàn)異常。”
一塊雪白的手帕上氤氳著像是血痕一樣的圖案,秦非伸手,將林業(yè)捏在手里的那張紙上下掉了個個。
“砰!”秦非“唔”了一聲,有點(diǎn)可惜。秦非當(dāng)然不是想抓那個,如果真的有雪怪來襲,秦非跑都還來不及。
作者感言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