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難測,不得不防。“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恐懼,惡心,不適。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他示意凌娜抬頭。
秦非揚了揚眉。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秦非略感遺憾。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相關的規則三途姐已經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來看,他們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
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秦非卻不以為意。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
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四人踏上臺階。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華奇偉心臟狂跳。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不對,不對。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導游神色呆滯。“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事實證明,游戲規則沒有這么復雜。
任平是因為觸犯規則,所以才被抹殺!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
作者感言
秦非在第一次得知戒指的用途時,就覺得這枚戒指價值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