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這都是些什么人啊??“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
“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三途皺起眉頭。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
少年吞了口唾沫。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
“物理驅鬼,硬核降神!”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秦非將信將疑。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
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話音戛然而止。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可選游戲: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看看他滿床的血!
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作者感言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