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薄昂沃故菍в?,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边@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
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玩家們迅速聚攏。“啊、啊……”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拔壹译m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毙礻柺鏇]有隱瞞。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
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
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
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部傳來,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果然不出秦非所料。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
……好多、好多血。
——尤其是第一句。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利用規則誤導玩家。
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我艸TMD。
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
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
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
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斎?,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
作者感言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