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
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然而——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
被送進山村的游客們。……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觀眾:“……”
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但,那又怎么樣呢?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你可真是……”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作者感言
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