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答應(yīng)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xiàn)。”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E級直播大廳內(nèi),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tài)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guān)起來才是……”
“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尊敬的神父。”
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fā)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jì)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秦非:耳朵疼。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zhuǎn)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導(dǎo)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dǎo)游說起悄悄話來。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fā)慌。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
他本來就已經(jīng)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dāng)做標(biāo)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根據(jù)醫(y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zhǔn),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
在到導(dǎo)游的帶領(lǐng)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上當(dāng),避無可避。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適當(dāng)?shù)乇┞度觞c,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那些被當(dāng)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dāng)成了奴隸對待。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zhuǎn),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dāng)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tǒng)評判給的嗎?”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xiàn)在了手的上方。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xiàn),屋內(nèi)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艾拉一愣。“物理驅(qū)鬼,硬核降神!”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現(xiàn)在,這雙手即將揭開圣嬰院副本中最大的秘密。
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jié)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
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呼。”比如笨蛋蕭霄。
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huán)境不匹配所造成的。“阿嚏!”
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shù)》,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作者感言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