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砰!”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秦非:“咳咳。”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
鬼女:“……”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黑心教堂?
“至于狼人社區里的其他內容,我是真的一點也沒見過。”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
地震?不過。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徐陽舒肯定不對勁。“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
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蕭霄一愣:“去哪兒?”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
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作者感言
十余名玩家能站在峽谷內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