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看出來嗎?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哨子就藏在沙堆里,這一點從任務提示中就能看出來。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
“啪嗒!”他喃喃自語道。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可現在呢?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
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都還能動。
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
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都還能動。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秦非:“……”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6號心潮澎湃!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
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徹底瘋狂!
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
“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
而2號在這個時候,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又意味著什么?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作者感言
雪地上,無聲癱坐許久的谷梁訥訥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