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巴掌。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19，21，23。”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

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眾人：“……”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呼。”

有人清理了現場。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一聲脆響。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

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

砰的一聲。

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哈哈！哈哈哈！”

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

如果殺死一個人能夠獲得4分。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

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

“六，本次旅行采取旅社包餐制，早餐開始時間為8：30分，午餐開始時間為11:30分，晚餐開始時間為5:30分，請各位旅客在飯點前于住宿地點門口集合，逾期不候。”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