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我知道!我知道!”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秦非:“……”
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秦非深深嘆了口氣。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
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不,不可能。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但,奇怪的是。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對方覺得你的長相非常好看,勉強愿意聽你說幾句話)】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孫守義:“……”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不痛,但很丟臉。不是林守英就好。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吱——”什么情況?“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
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他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紅方的文字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陣營說明。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兩秒。
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作者感言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