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那兩個人走了,應(yīng)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xù)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12號,別發(fā)呆了,快進(jìn)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yè)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想到副本規(guī)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yīng)該是觸發(fā)了任務(wù)。
“當(dāng)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fēng)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后果可想而知。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
“你想象一下,現(xiàn)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tǒng)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所以,系統(tǒng)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jìn)這個任務(wù)里來?
“呼、呼——”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六千。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死狀不可謂不慘烈。
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程松在F區(qū)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jié)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qū)。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fā)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fā)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fēng)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lán)白格紋睡衣。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對!我是鬼!”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那必將至關(guān)重要。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zhì)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cè)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救命啊,好奇死我了。”
“這條回廊上,還有哪些人?”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快跑啊,快跑啊!”
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yuǎn),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rèn)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hù)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
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對了。”
直播畫面內(nèi),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dāng)中。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y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y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秦非深以為然。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危急關(guān)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cè)不遠(yuǎn)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作者感言
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fā)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