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趁夜幕混入二三樓,和先回底層等待消息之間,秦非選擇了后者。
“快扔掉啊老婆,啊啊啊!快扔掉!!”彌羊奇奇怪怪的模樣像極了精神失常,林業面帶怪異地瞅了他幾眼,問秦非:“你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嗎?”
林業努力維持著身形,混跡在前行的隊伍中。鮮血對蛾群們的吸引力是致命的,秦非臨時起意的實驗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的畫面:
……
兩道木橋,互相之間距離不到半米,兩組玩家分成兩隊上橋。“你要是真的走不下去了,干脆從這里跳下去,難道還能跳回原地?”其實玩家們身在副本中,彼此間算不上熟悉。
秦非的眉心倏忽間一跳!說話的是一個白日里存在感并不強的玩家。他實在很難想象,只能祈禱,在安全區消散之前,這些怪物能自行走掉。
秦非:“……”光滑的脖頸裸露在冷空氣中,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浮起一層小疙瘩。谷梁咬緊后槽牙,腮幫傳來麻癢的痛楚:“掉頭,回去吧。”聞人隊長的聲音中隱含著疲憊。
第一目標是裝凍品的冷柜。長相奇怪,不符合常理?那是一扇藍色的門。
可面前這位指引NPC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薛驚奇大驚失色。它是個死孩子鬼,擅長對付的是同樣以陰魂形態存活于世的厲鬼,對眼前這個完全以實體存在的雪山變異怪束手無策。
秦非可以確定, 在他剛才檢查雕像的這一分鐘里, 他絕對沒有聽見或看見屋里的雕像發出任何動靜。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
“我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A級玩家吧。”老虎的語氣十分篤定,“你們在走廊上閑庭信步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林業想起在守陰村副本中,秦非坐在昏暗的義莊里,面色冷峻卻聲調輕緩,神色淡淡地分析系統設計意圖的模樣。
玩家們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因此在沒有發現秦非其實是假NPC之前,不會有人將太多心思放到他的身上。秦非自身難保。是彌羊。
“再在垃圾站里找找。”秦非沒有著急離開。的的確確是用雪捏就而成。孔思明的手機相冊中有一個名為“畢業旅行”的分組,里面全都是為畢業登山的準備資料。
當紙條從相框中掉下來后,房間里就恢復了平靜。他遠遠看見秦非,先是眼前一亮,面上帶了笑意。
第二次,幾乎相同的距離,密林卻出現在了他們和秦非面前。
那邊人數太多,一片混亂中,秦非沒能看清黑衣人的臉。可獾背后,她的隊友卻忽地開了口:“遭了!”
后頸處的手順著脖子滑到了前方胸口,正對鎖骨的位置。他可是有家的人。
孔思明以精湛的演技成功逼退了不懷好意的賞金獵人,為自己換得在下山途中全程牽住秦非衣角的資格。而第九顆,卻與前八顆并不相同。少年清秀漂亮的臉上露出十分明顯的迷茫:“什么居民樓?”
男人站在整個圈欄艙正中的位置,恰好站在秦非身前。
太陽穴和心臟一起突突直跳,眼眶中溢出生理性的淚水。
直播間里的觀眾們依舊還在瘋狂尖叫。那些看不清原本模樣的古怪碎肉塊。“他看不到這棟樓嗎?”
秦非轉身,正欲離開。
但船工沒有回頭。人數瘋長,彈幕層出不窮。雖然但是,大哥你真的想多了,小秦根本沒有騙人,他就是精神免疫高,就是討NPC喜歡。
大晚上的,社區里也沒別的工作可以做,估計除了來幼兒園的這批,剩下的玩家多半都會選擇去當保安。一直沒能成功。隊伍末端亂成一團。
最后定格在了一條長長的舌頭上。就只有小秦。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
他已經大約了解到了這間房間的性格,這是間小孩子脾氣的,愛玩的,喜歡粉紅色的房間。
“聽到了呀。”烏蒙點頭。秦非回答地一本正經:“綠色房間的游戲,只能玩一次,只要有人通關,房間就會消失。”
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聲音迅速從門外響起。
污染源解釋道。
秦非非常大方地找出一件羽絨衣丟給刁明,勉強算是替他撿回了一條狗命。
作者感言
他又不能睜眼,只能不動聲色一點一點往里擠,再往里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