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斷崖邊向下望,雪坡下面的兩個玩家還在奮力往上爬。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靈燭的光在這種地方只能說是聊勝于無。
其他玩家跟著彌羊,也來到帳篷跟前,踮腳向里張望。
“要不你來看看,哪條路能下山?”蝴蝶在第10位,彌羊在第12位,薛驚奇則可憐巴巴地縮在秦非下面一位。
真沒禮貌啊小兔崽子!秦非抿了口果汁,心情十分愉快:“不會的。”秦非:?
沒走幾步,又頓住腳步。他和騶虎先是吹了幾下那截紅燭,又將它推倒、用衣服拍打。副本中不止他和小秦兩個A級玩家,他們能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沒道理別人就看不出來。
頭頂的熒光地圖中,黃色光圈開始瘋狂閃爍。谷梁伸手拂去巖石表層的雪粒。
差不多是時候了。可現在,看貓咪的樣子,似乎又不太像。兔耳,就是從頭皮的裂口中穿插而出的。
秦非第一個反應過來。而且,假如這壇子真的是污染物,秦非在一進到垃圾站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感受到了。
從青年形狀漂亮的薄唇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機關槍的子彈一樣敲擊在開膛手杰克的身上。“所以肉泥是干什么用的?莫非是船上的NPC自己要吃?”“醒醒,天亮了。”
靈體雙目灼灼地凝視著秦非的手。熄燈時間過后,船艙內的昏睡buff效果很明顯,現在還沒動身的玩家,今晚估計也不可能醒得過來。
“我操,真是個猛人。”順手還扔出去幾塊抹布給林業他們:“把外面的桌子擦干凈。”
這次輪到應或面露哀怨。秦非眨了眨眼,清澈透亮的淺色眼眸中寫滿了無辜:“我就碰了一下。”
晚餐在6點準時開始。
薛驚奇帶領的那群玩家雖然發現了老頭不見,但誰都沒放在心上,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已經回了活動中心。
彌羊言簡意賅:“走。”她迷迷糊糊地隨手推向一扇門, 沒推動。
應或連連點頭,他也是在擔心這個,萬一別人不信,反而覺得他們居心叵測,轉過頭來對付他們,情況就會變得很糟糕。可新聞推送中卻寫道,登山社員上山是為了祭奠周莉。
秦非眸色微沉,聯想到方才被烏蒙剖開的那只雪怪,心中有了不太美妙的聯想。
漸漸的,靠近秦非的鬼怪越來越少。故事里沒有任何復雜的背景,兩人的變態也沒什么令人感慨的誘因。
絲綢般柔軟的黑暗將秦非包裹,他攤開掌心,那顆晶石靜靜躺在他的手中。
留在底艙的玩家全都在。眼看老板娘打起了小呼嚕,林業立即鬼鬼祟祟地走進后廚。
……
可刁明卻已完全聽不見他的呼喚。背后傳來崔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出一股令人齒冷的寒意。
這已經不是秦非頭一回提出這樣的要求,上次、上上次……每次他都這么不耐煩!!“好了,我親愛的動物朋友們!今日結算已完成,10分鐘后,游戲區將暫時關閉,直到明天早上重新開放。現在,請大家回到底層船艙的圈欄區去吧!”豬人站在原地,雙手依舊高舉過頭頂,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林業第一個舉起手:“我是民。”“這里原本是那位邪神的封印地,在我的碎片降臨后,封印便順其自然地加諸到了我身上。”秦非:“?”
秦非點了點頭。
鬼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在有彌羊和三途時不時拖他一把,這才不至于掉隊。帳篷的拉鏈都沒有拉攏,口子敞開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黑洞洞,如同獸類張著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口。
那是一顆鮮紅色的寶石,躺在青年白皙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真的嗎?“唔嗚!”
作為一個只要茍活到15天后就能功成身退的對抗賽副本,要想避免玩家渾水摸魚,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
“在冰天雪地里干嚼雪球,主播好定力。”……海底深處,傳來無聲的呼喚。
距離最終的勝利,似乎越來越近了。應或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白著臉對秦非道了謝。或許對明天白天的指認將會很有利。
作者感言
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