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蕭霄身上能夠應(yīng)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jīng)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xiàn)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再堅持一下!”
“嚯。”“發(fā)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銅鏡的左右兩側(cè)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jié)局。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村祭,馬上開始——”秦非點點頭。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jīng)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yīng)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jīng)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既然這座祠堂已經(jīng)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
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2.夜晚是休息時間。
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
……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好吧。”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jīng)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可現(xiàn)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guī)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玩家們似有所悟。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會不會是因為導(dǎo)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lǐng)了任務(wù)來的。”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guī)則。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tǒng)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不等秦非繼續(xù)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神父答:“最開始的時候,只有死囚犯會被送往教堂接受教誨,后來這種活動越來越流行,來教堂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nèi)。“小秦,人形移動bug!!”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
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huán),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fēng)舞動。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xiàn)出來。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jié)論——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yīng)慢到令人發(fā)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lǐng)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fù)巳ァ?/p>
作者感言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