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你們也太夸張啦。”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就這樣吧。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
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
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
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哦?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
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魔鬼的“今日份”誘哄。
作者感言
他們這邊雖然看起來像是達成了合作關系,但和對面的固定隊伍完全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