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
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陣營是可以更替的。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
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你!”刀疤一凜。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
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真的假的?”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刀疤,絕對不可小覷。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再來、再來一次!”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
“臥槽!什么玩意?”“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
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
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作者感言
右邊僵尸帶著秦非一路起飛, 殺穿雪怪群,與黎明小隊成功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