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秦非:……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怎么老是我??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
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
沒幾個人搭理他。
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
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
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我……忘記了。”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同理,還有另一個游戲也需要開口才能玩,那就是丟手絹,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是鬼火。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志愿者需做的工作: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登上木船,穿行于漩渦暗礁之間。
不痛,但很丟臉。三途皺起眉頭。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砰”地一聲。
“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三途:“?”
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就。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
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作者感言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