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要天亮了。”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zhuǎn)身離開了。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程松與孫守義認為,他們沒必要管這兩人,就這么綁著他們,隨便他們?nèi)ゾ褪恰B犉饋淼挂彩莻€鬧鬼圣地。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
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nèi)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光幕中這個正經(jīng)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
秦非身側(cè)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
“已經(jīng)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可惜那門鎖著。
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jīng)完全合并成了一道。
“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
可當(dāng)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dāng)即愣住了。這技能的實施條件并不難達到,只要他在副本中的存活時長高于24小時,技能就自動生效。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cè)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dān)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zhèn)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
他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秦非:“……”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jīng)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怎么老是我??
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qū)別,都是對手。
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zhuǎn)。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fēng)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
“你去哪兒關(guān)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他抬頭,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jié)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fā)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可呈現(xiàn)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變得更容易說服。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xiàn),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
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不知過了多久。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視野之內(nèi)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作者感言
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zhì)箱壁內(nèi)側(cè)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