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bǔ)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xì)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jīng)明白了。”
導(dǎo)游過于緊張的表現(xiàn),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xì)節(jié)。秦非充耳不聞。這充斥著驚險、刺激、死亡與絕望氣息的畫面,即使脫離F級世界,放在E級甚至D級世界中,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彩!
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他當(dāng)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shù)的書。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dá)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
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
可是, 當(dāng)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青年屈起指節(jié)輕輕叩擊著桌板。
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qū)中間的那座嗎?”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guī)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yè)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
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接近頂格。秦非笑了笑。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yè)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yīng)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zhǔn)地預(yù)判時間。
“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而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但現(xiàn)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
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jié)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guān)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nèi)的一份子。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想起導(dǎo)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七天,僅僅半程而已。
作者感言
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bǔ)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