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
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
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12374分。
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
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
“為了能夠讓旅客們擁有最純正的民俗體驗,村長為大家準備了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傳統服飾。”
女鬼:“……”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
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能夠攻略npc的技能,未免也太逆天了。
絕對已經死透了啊。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
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出口出現了!!!”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
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作者感言
這三個字精準戳中了秦非的興趣,原來這艘船上的人類,還有家族劃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