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十來個。”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shù)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砰!”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有尸鬼站立不穩(wěn),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
陣營呢?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系統(tǒng)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
【死去多時的鬼嬰:好感度40%(鬼嬰十分喜歡你!繼續(xù)保持這段友誼吧,或許,它會主動為你提供一些線索)】
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林業(yè):“我都可以。”否則現(xiàn)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xiàn)在的秦非了。
這是什么?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
是蕭霄!
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fā)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說吧,我親愛的孩子。”
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或許是系統(tǒng)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xù)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
“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當前陣營任務:尋找潛藏在狼人社區(qū)中的鬼。指認一只鬼得一分,殺死一只鬼得兩分。】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xié):“紅方,我們都是紅方。”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fā)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yī)務室前。
作者感言
這三個字精準戳中了秦非的興趣,原來這艘船上的人類,還有家族劃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