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
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
“第一種,雖然他指認對了,但其實這是個意外。”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
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導游:“……”緊張!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秦非又開始咳嗽。“說吧,我親愛的孩子。”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
“……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
華奇偉心臟狂跳。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
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
“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作者感言
幼兒園旁高大的樹影將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彌羊來到12號樓前時,只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背影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