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緊急通知——”
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玩家不能輕易指認鬼,因為一旦成功就會立馬進入到“殺死鬼”的第二環節。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大佬不愧是大佬,逃命時的啟動速度都比一般人快!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
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找哨子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他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紅方的文字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陣營說明。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
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熟練異常。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
混了三年,五年。“吱——”
作者感言
那雙湛藍湛藍的眼睛,宛如一汪平靜深邃的湖泊,他鴉黑色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視線一寸寸從秦非身上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