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秦非就有。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
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
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那會是什么呢?一定是吧?
“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
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
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良久。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
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
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作者感言
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