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不過……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噓。”安安老師不想回答。
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
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但這真的可能嗎?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
“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
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這樣當然是不行的。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
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
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這里沒有人嗎?十分鐘。
作者感言
秦非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