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地掀開眼皮。可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點點按按，接著就見那三人仿佛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了似的，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走來。青年慢條斯理地開口, 輪廓柔和的眼中閃過一抹鋒銳的光芒。

“對了。”他在徹底離開結算空間前，回過頭，特意叮囑道：“怎么了？”秦非指尖一頓，繼續摸索。

彌羊悻悻地道：“不了，你自己去吧。”“我不知道。”“夜間巡邏薪資日結，順利完成巡邏任務，并回到保安室交接后，我會給你們每人發放15元薪資。”

在副本世界中，系統就跟空氣一樣無孔不入，黑晶戒可以隔絕污染源的氣息，使祂不被系統發現。

“哈德斯先生可真是個好人，不是嗎？”如同早已對準目標的精銳獵手，不見絲毫遲疑，向著秦非徑直蔓延而來。

清冽低沉的男聲響起，聲音中伴隨著些許沙啞倦怠。

但他不可能把這些事告訴彌羊。

“我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D級玩家。”秦非理直氣也壯，“當然要靠你啦。”

守陰村里鬼嬰的姐姐就很合適。畢竟，雖然大家目前對游戲區仍呈一知半解的狀態，可“進入房間，收集彩球”卻是不會錯的行動宗旨。

他忽然抬手，又放下。身邊有個人，總比獨自一人待在野外安全感足些，江同忍不住開始和旁邊的玩家搭話。一路途經的所有洞窟都干干凈凈, 除了嶙峋起伏的地面有些硌腳、容易將人絆倒以外，他們再沒有遇到過別的阻礙。

“夜間巡邏守則第一條，保安的職責是為居民解決一切突發問題。”

但蜥蜴還在旁邊地上抽搐著，那玩家看了秦非一眼，隔著一道門問他：“兄弟，你昨天拿了多少彩球？”雖然在心里罵罵咧咧，但岑叁鴉快要斷氣的模樣不似作偽，兩名玩家只好攙著他向前走。有了這些東西，起碼可以保障玩家們不會在雪山上凍死。

“艸艸艸，會不會被看見？？”即使只是碎片，所能造成的污染依舊難以估量揣摩。

他期期艾艾地看著秦非，借著偽裝，羞恥又滿足地喊出了那句他憋了好久的話。只是一個擁有著人類外表的……

紙條上歪歪扭扭地用蠟筆寫了三個字。這是在副本里，自己的命都不知能不能保，誰還管你尊老愛幼？秦非動作一頓。

“這樣看。”秦非道。這樣的規則挾制了玩家之間的內斗，但同樣的，假如有怪物來襲，不能反擊的玩家就會變得很被動。老虎：！！！

為了將動物合理合規地弄死，游輪方還提前準備了一套超級無敵復雜的游戲系統，只為了讓動物們能夠殺出個你死我活。秦非倒不是在擔心污染源會被系統怎么樣。空閑的時間實在太長，該說的話在一開始就說完了，等到入夜后整整幾個小時里，圈欄區內都安靜得落針可聞。

蝴蝶看著這兩個傀儡愚蠢的模樣，就心生厭煩。還能順便為自己收割一波好感。可就連那個靈體自己，現在也正兩眼發直地瞪著虛空中的熒幕，眼底滿是迷惑不解。

不，都不是。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挪到通風井的網欄邊緣，準備在船工拉開柜門的一瞬間跳下去，幫秦非拖延一點時間。她的另外半邊果然是一條同樣的，又黑又亮的馬尾辮。在這艘船上，動物的身份顯然是極度低下的，他們是人類的玩具，是連餐桌都上不了，只能投進海中喂魚的低等食材。

面對玩家熱情似火的招呼，他看似熱情外放，實際卻一直用嗯嗯啊啊來敷衍回答。

泳池中氣泡翻滾。

他似乎偽裝成了落單的玩家，在很早的時候就提前躲進了活動中心，之后便一直呆在二樓。

他假借要進入休閑區，將手伸入收集箱中，看似是放進去了一顆球，實際卻撈出來兩個。“上次我有個朋友，在娛樂中心路邊斗毆被管理辦逮去，問都沒問，直接開了30天治安拘留處罰和1萬積分的罰款！”

“休閑區的設立，還有手冊里的第三條規則，禁止在走廊上滯留過多時間，都在督促玩家們盡可能多的參與游戲。”杰克的要求不高，總之保持住了理智，他不會迷失在副本里。【摧毀吧，外來的旅客！毀壞這面鏡子，毀掉那條通往黑暗的甬道，讓邪神永遠失去再見天光的機會！！】

“你們并不清楚我的任務和你們的是否一樣。”

不過，假如真是這樣，也并不是全無好處。

有這樣一條規則限制，黃狗又怎敢違背與“人類”做好的約定呢？整片湖像是一座極寒地獄，每一滴水都是被冰凍過的巖漿。噗呲聲響不絕于耳，有玩家打開罐頭后面色如常，也有玩家按捺不住地低聲咒罵起來。

秦非離開洗手間，回到客廳里。劫后余生。薛驚奇狠狠吸了口氣。

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了他的肉里。周莉在前一天，也就是9號那天，獨自上了托羅蒙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