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tài)。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jiān)獄。他眨了眨眼, 瞟向?qū)γ?兩人的頭頂。
“但是。”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cè),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半個多小時里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
秦非:……
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一旦玩家人數(shù)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秦非:“……”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guī)矩的一幕。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這幅表現(xiàn)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直到幾年后,醫(yī)生來到教堂。
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fù)現(xiàn)一次!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yīng),表現(xiàn)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shù)》,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他只有找人。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shù)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而帶領(lǐng)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醫(yī)生點了點頭。右側(cè)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cè)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
總的來說,玩家死亡,電燈閃爍,里世界即出現(xiàn)。“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qū)域。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jīng)輾轉(zhuǎn),終于,一條窄巷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zhèn)ツ菢樱潜?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尸祭在祭堂內(nèi)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處好了關(guān)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
據(jù)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畢竟另一邊567號三人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現(xiàn)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jīng)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作者感言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