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否則，儀式就會失敗。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

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

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鬼火道：“姐，怎么說？”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黑羽和暗火，作為規則世界內霸榜公會排行榜的兩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來還算端正。

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秦非：……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

探員一臉神秘莫測。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

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他時常和他們聊天。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

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他殺死了8號！”

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砰！”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

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華奇偉飛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蕭霄是誰？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

“宴終——”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