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好像說是半個月。”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
果然!至于他們做了什么?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丁零——”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
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6號已經殺紅了眼。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每根植物都擁有一根細細的莖,那莖是肉紅色的,就像是一根根裸露在空氣中的血管,里面隱隱有不明液體涌動。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
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
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
他沒看到啊。“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小秦,人形移動bug!!”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即使是人數最稀缺的魅惑類天賦技能,也無一例外,都只能在技能生效的極短時間內起到作用好。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
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
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作者感言
可事實上,他們就連此刻通風管外究竟是何種環境都完全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