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追逐倒計時:10分鐘。】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天要亡我。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
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主播……沒事?”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媽的,它也好像吐啊!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
秦非道。蕭霄:“噗。”“你也可以不死。”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猶豫著開口: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完成任務之后呢?”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秦大佬。”
“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
……實在下不去手。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修女微笑著介紹道。
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真是好慘一個玩家。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
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
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鬼女十分大方。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他的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
作者感言
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