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醫(yī)生做不了什么,只能有針對性的記錄著蘭姆的病情,并進行醫(yī)治。
“秦大佬,你在嗎?”就只能由他們來創(chuàng)造死亡。蕭霄打了個寒戰(zhàn),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
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再凝實。蕭霄:“???”
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huán)境。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你們也太夸張啦。”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二樓的面積比一樓要小不少。系統(tǒng)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
滴答。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jīng)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xù)。”“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jù),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tài)不似作偽。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xù)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xiàn)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量也太少了!……
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jù),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fā)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fā)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xiàn)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得救了。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撒旦到底是什么?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秦非點了點頭。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
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作者感言
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