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找游戲房嗎?”他主動同幾人打著招呼。總覺得有點喪良心啊!
但他的提示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玩具熊的后面不就是墻嗎?
王明明家的二樓和一樓一樣不見陽光, 連燈都沒開一盞, 除了樓梯口還有點一樓透過來的光線以外,更深處的地方全是黑糊糊一片。其實亞莉安很想告訴秦非,A級別墅根本不需要打掃。
彌羊沒有立馬接話,雙手抱臂,自上而下打量著秦非。就在觀眾們快要呼吸驟停的時候,直播畫面中,船工卻忽然收回了手。腳下的地毯還在不斷變軟。
右側則是一條向上的木質階梯。秦非不斷在腦海中過著紙條上那句話。要想離開這里,他們必須加快動作才行。
那正是他差一丁點就不小心成為了同類的,底層船艙的絞肉機中出品的肉泥啊!那也不能高到這種程度吧,逆天了呀這已經!
薛驚奇在最前方領隊,小心翼翼觀望著四周。這傳奇一般的事跡怎能讓靈體們不激動!
“你贏了。” NPC道,“15顆彩球,是你的了。”聞人黎明的天賦技能是弓箭,射擊水平很高,雖然玩具攤上的□□和弓箭并不相同,可再怎么樣,以他的正常水準,也不該一個玩偶都射不下來。
“嗚……嗚嗚嗚嗚……”那種失去支撐的感覺,令青年的心臟驀地漏跳了一拍。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對面那人的脖子,脖子上,有著一道十分顯眼的痕跡,像是被人猛然一刀截斷,復又重新拼接上去的一般。
彌羊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說得口干舌燥。
秦非將面具戴上,細細調整了一番,隨后將襯衫的衣領重新整理,把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沒有。
他這亂糟糟的保安亭里翻翻找找,打開了一個又一個抽屜,最后終于找出幾張紙來。刁明是在密林里被污染才會變成這樣的。所謂“哥哥的下頜線條比我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 說得大概就是秦非這種側顏。
就像蝴蝶一樣,即使隔得老遠,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肅殺之氣。
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和所有普通的垃圾回收站一樣,這一間屋子里同樣十分空曠,屋里沒有做額外的隔斷,一捆捆廢舊的紙殼打包好,沿墻邊堆放著。
直到這時,烏蒙才終于意識到,自己身上剛剛發生了多么可怕的事。彌羊簡直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可他剛被秦非接連逼問得自亂了陣腳,一張老臉脹得通紅,硬是沒敢說話。
秦非神色絲毫未變,以方才邁步的頻速繼續向前,讓人懷疑那一秒的滯澀只是錯覺。新跟上來的鬼已經沒有空間向前擠了,只能可憐兮兮的墜在最后面。
和光幕前的觀眾們一樣,此時此刻,林業的目光,也正匯聚在絞肉機邊緣的傳送帶上。他退后半步咬了咬牙:“算了,你們不去的話我自己去!”“太多了。”烏蒙頰側的肌肉緊繃。
保安還在不停地咀嚼,猩紅色辨不出形狀的東西在他焦黃的牙齒之間不斷顯現。
“真是個好看的玩家,像天使一樣。”服務員十分真誠地雙手合十,夸贊道。反正隊長都說了,意思意思。夜晚的風似乎變得大了些,刮得兩旁樹葉簌簌作響,在混沌無光的天色中,舞動的樹影和蔓延視野的鬼影混為一體。
船身搖晃的幅度太大了, 秦非一手扶住鹿人茉莉,另一只手則牢牢按住了臉上險些滑脫下來的面具。在索道上,一個人即使不小心失足,至多也只是讓自己摔死。玩家和NPC在這狹小得連轉身都略顯局促的房間里玩起了躲貓貓。
彌羊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彌羊有一瞬間的錯亂, 難道眼前這個長相清俊的男人腦子真的有點毛病?“我只去過西北角和西門的那兩個垃圾站,在門口簡單做了一些清理,沒有進過里面。”
然后。
坑底的場景有著足夠強大的視覺沖擊力,玩家們瞬間像是被擰上了發條的電動玩具,速度加快了三倍不止。社區的另一條路上,鬼火很不幸地又一次陷入了追逐戰。
天花板上的玩家們,此刻的心情半點也不比林業輕松。副本中發生了什么暫且不表,總之,薛驚奇在副本即將結束時,遇到了一個極其重大的危機。秦非帶著三個一臉懵的玩家掀開塑料簾子,走進炒肝店的大門。
彌羊直接原地碎成一塊一塊了:“別這么喊我!別這么喊我啊啊啊!!”——比如被裝填進了雕塑內部之類的。
彌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栽下去,完全不顧體態,就地趴在坑洞邊緣,只伸出一個腦袋向下張望。
對面,那雙藍色的眸中已然匯聚起了秦非所熟悉的神采。秦非面色如常,用指腹擦掉嘴唇邊的雪粒,又伸手挖起一捧雪。這個副本實在有些奇怪,一來就將他們扔在荒山雪地里,除了那段來自系統的前情播報以外,玩家們沒能得到任何信息。
可憐的NPC手捂著耳朵可云搖頭:“菲菲你別說了!!別說了!”
呼嚕聲片刻不停,儼然正在安眠。副本終于做了一回人,瞌睡來了就給遞枕頭!
作者感言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