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
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
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戕害、傾軋、殺戮。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
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秦非點了點頭。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
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
【病患因幼年遭受創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而產生嚴重心理障礙。】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但很快。
……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
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
秦非擺擺手:“不用。”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可以。”薛驚奇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
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神父抬頭看向秦非。你厲害!行了吧!
雖然是很氣人。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
作者感言
而且大概還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