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陸立人的掌心已經整個貼上了秦非的肩。

反正那房都沒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房間門口，蝴蝶的臉上寫滿不耐。“這對我們來說，倒不算是壞事。”秦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秦非覺得，污染源應該會挺樂意的吧。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應該更低級，負責打雜和臨時處理此類暴力突發事件，而紅色工作人員處理的則是更為核心的機密。

四人站在角落交談著，就連距離他們最近的玩家都沒聽清他們在說什么。

石像下方那句話成了今夜唯一已知的規則。秦非伸手，輕輕觸碰著面前的礁石。應或心中涌起難以名狀的緊張。

“嘀——”站在烏蒙身后偷聽的秦非：“……”秦非動作緩慢地向下挪移。

現在他的脖子上頂著一只貓咪腦袋，摸下巴時摸到的也是貓咪的毛，柔軟順滑，手感還不錯。系統規則，在規則世界中，這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在沒有人的時候更喜歡保持自己原本的模樣。黑頭發的青年撇了撇嘴，走到秦非身邊，輕輕踢了一腳地上的油氣桶：

“啊？干嘛要這樣，全是菜鳥，那不是很沒意思嗎？”“嘿嘿，開個小賭盤，賭一賭主播什么時候會死。”

然而越擦便越心驚。心甘情愿地留在雪山里，與雪山共存亡？透過空洞的眼眶，蕭霄只能看見一團光潔平整的塑膠表面，但從那兩抹如同油漆筆畫上去的鮮紅色中，他卻硬是看出了一種睿智的光芒。

不過眼下的情形已經不容許彌羊想七想八，他目光沉沉地望向身下的巨大坑洞。他們一進店就發現那個玩家有鬼，后來更是知道了店里的湯是人肉湯，怎么可能特意去喝那種東西？

兩人說話時，彌羊就在一旁歪著頭打量。

林業&鬼火：“yue——”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系統給中高階玩家的額外直播調度。秦非：“……”

有個玩家拍著大腿道。抬起的手肘精確遮住了紙上的名字，蝴蝶的眸色倏地暗沉了下去。

“靠？？”秦非搖了搖頭。“嚯！”不來不要緊，一看彌羊便驚訝地睜大了眼。

洞口不大不小，看起來，倒是和之前找到過的那個壇子大小差不多。秦非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丁立，仿佛列舉清單一般念著他身上著裝的名字。

而且這次玩家對副本限制提前有了了解，并沒有詢問居民諸如“垃圾站有沒有出過奇怪的事”之類的敏感問題，而是很直白地問了“社區里的垃圾站在哪里”。看起來十分高高在上。

……仔細想的話，這棟樓確實挺奇怪的。看起來沒有多特別，卻能夠登上系統的人氣玩家排行。

“前面沒路了。”走在最前的聞人黎明沉聲道。雪山副本的投放次數少之又少，探索度更是一直沒能上去。

商城兌換來的外觀只能在中心城里用，說白了就是個尋開心用的玩意，并不能帶進副本里。熟悉的系統女聲在耳旁回響，從更遠一些的方向，不斷傳來機械制動聲和嘩嘩的水流聲。

這段懸崖雖然肉眼看上去很恐怖，但實際上，每隔一小段都會有向外的坡度。秦非停下腳步。雖然他并沒有久貧，乍富的喜悅卻依舊刺激大腦。

“這不廢話嗎？他的形象和船上所有其他的NPC和玩家都不一樣。”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遠，但他們都發現了彼此，并且都僵持在了原地。秦非在院子里磨磨唧唧一下午，彌羊還以為他早已放棄了競爭這兩個受歡迎副本的名額。因為怕冷而蜷縮在領域中鬼嬰爬出來，坐在秦非肩頭看起了熱鬧。

怪物已經倒下，他卻還在義無反顧地往前沖！隨即他扯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寶、保佑——老天保佑我們早點通關副本。”

一個深坑。貓咪的喉管內傳出沙啞古怪，宛如膠皮管道摩擦般的嗓音。彌羊略帶懷疑地盯著秦非。

可兩只腳就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地板上一樣，紋絲不動。

縈繞在他的身周，卻又令人難以捕捉。

聞人無聲地舒出一口氣。

秦非站起身，對著空氣朗聲道：“我要指認，炒肝店老板是鬼。”烏蒙：“……”

彌羊道：“這座木屋在地圖上是整座雪山的起始點，我們從木屋出發，一路登頂再下山，最后沿著山腳繞回這里，就能把地圖上的五個標記點全部走一遍。”眾人壓低聲音，像做賊一樣低聲討論。然后手指就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