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回執單上語焉不詳的時間不同,傳真一角清晰地顯示著今天的日期,2023年7月1日。“不是說了嗎,不許笑!”
“準備出發了。”秦非無視了彌羊求知若渴的神情, 輕飄飄拍了拍他的肩。烏蒙也跟著一起:“我也去。”客廳內,傀儡玩家正面帶驚恐,瞪眼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兩名NPC。
小隊中的七人將繩子拴在彼此的腰上,列隊向密林行進而去。這樣一看,彌羊的懷疑便越發顯得有可信度了。
峽谷底部終于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假如玩家們沒有成功找到隱藏任務,七月十五就是副本的最后一天。呂心瞳孔驟然一縮。谷梁躺在烏蒙身邊,他也醒了過來,正雙眼直勾勾地瞪著空氣發呆。
這是一整套十分順暢的動作,陸立人做起來已經很熟練了。
片刻過后,少女的哭聲已然近得像是就在眼前。薛驚奇輕嘆了口氣:“別說了。”
被污染的文字下方,畫著一個巨大的骷髏圖標,頭骨上橫著兩支交疊在一起的骨頭,顯得有些滲人。出現的時間也非常微妙,在午夜12點。那雙比寶石還要深邃藍色眼睛靜靜凝視著身前的青年,眸中帶著些許無可奈何,祂被逼到角落,不得不承認:“……對。”
彌羊神色凝重地輕輕嘆息。這條情報是段南分享給大家的。
秦非的聲音被風刮得支離破碎,模模糊糊地從前方傳來:
那是個小姑娘,看著不過七八歲光景,起跳時毛茸茸的辮子一甩一甩。林業縮在人堆后方,和三途鬼火對視一眼,三人均面帶憂色。聞人黎明的天賦武器是弓弩,剛才他想要幫忙,可如此狹窄的地形實在難以發揮,急得他在后面上躥下跳。
烏蒙眨了眨眼睛:“我覺得也還好吧,而且他不是還分物資給我們了嗎。”
秦非對著虛空中那無形的鏡頭笑了笑,又贏得一片沸騰的彩虹屁。
管他呢,鬼火想。三人頓時極其看向他。
林業跑過去轉了一圈,被熏得直犯惡心:“這個……嘔!小區,垃圾分類嘔,做得還挺好!嘔嘔嘔——”要說他是在逛街, 這也不太像。那就是玩家了。
這樣一來就更好辦了。可現在身邊還有一堆其他的人。一隊人就這樣,你拉著我,我拽著你,跌跌撞撞朝前沖。
玩家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睛。
“高級區和普通區沒有太大區別,看到這條走廊了嗎?和昨天一樣,每扇門背后對應著一間游戲室,大家可以根據各自的喜好自行選擇。”
這的確是極美的景象,巨大的輪渡破開蔚藍海面,向前行駛著,魚群穿巡在船身兩旁,頭頂有鳴叫的海鳥振翅飛過。王明明的爸爸:“所以我們就一直瞞著你。”因為擔心蝴蝶他們追上來,秦非甚至把外面那把大鎖一并拆了下來, 重新將鐵門從里鎖上。
他們之前一直以為,這場火災的時間應該是很久前,因為幼兒園中已經看不絲毫痕跡。刁明不明所以:“臉?我的臉好像有點凍傷了,癢得很,但是用了藥之后好多了。”
他不知道。秦非思忖了幾秒,哪種武器適合用來跟雪怪對打?
刁明不明所以:“臉?我的臉好像有點凍傷了,癢得很,但是用了藥之后好多了。”(ps.其他同步信息請前往屬性面板-天賦一欄自行查看)為了保險,彌羊他們三個的彩球也交給秦非收著了。
秦非一直以為,污染源通過戒指離開封印之海后,會自己去別的地方。溫度低的嚇人,秦非低頭,發現自己身上穿了件嶄新的深灰色沖鋒衣,里面是兩件保暖服。試就試。
蝴蝶當然沒有那么容易被砍死,但余阿婆的攻擊力不可小覷。如今他們幾人作為鬼怪攻擊的活靶子,自己卻主動離開庇護物,往公廁走,豈不明擺著就是找死嗎?他碎碎念的話還未說完,林業忽然猛地一拍大腿!
“真慘,真慘啊!!可憐的小羊,你的寶貝兒子也太不溫柔了。”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
屋內的NPC依舊跪坐在棋盤桌前。彌羊直播的光幕中,畫中畫的小框子里,王明明家二樓的暗房內。
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字。可惜這一次,它沒能發力太久。
“小羊的樣子真的好奇怪哦,一副磕了X藥的表情……”尖叫聲脫口而出,猶如利刃劃破長夜。
“哈德斯先生可真是個好人,不是嗎?”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雪地里躺著的,又不是真正的小秦。所以,秦非認為,豬人不過是在耍詐而已。
秦非的目光從桌上的棋盤劃過。
作者感言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