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
可是沒有人膽敢現在去問指引NPC。熬一熬,就過去了!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安安老師:“……”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
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
秦非:“……”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
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
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沒什么大事。”
慢慢的。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只要他們不離開這兒,san值就會永無止境地下落。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
那就是死亡。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
蕭霄閉上了嘴巴。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作者感言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