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單純耗費體力的機械性勞動,秦非自然無需參與。
倒是從他們隊里分出去的那一支里,有兩個人被蝴蝶抓住了。
秦非面帶思忖,纖長的睫毛沉沉墜下,在蒼白的臉上落下陰影,令他看上去顯現出些許委屈。彌羊委屈了三秒鐘,步伐堅定地走到秦非身邊:“我愿意加入你們。”
可秦非寧愿待在雪地里。
“登山到營地位置,一共花去不到半天時間。我們現在出發下山,理論上可以趕在天黑前回到村里?!?/p>
這條路上沒有蟲子,卻有著比蟲子更加令人忌憚的東西?!瓉磉@些藤蔓根本困不住祂。他的眼皮微微下壓,緊密觀測著烏蒙的一舉一動,旦凡有意外出現,時刻做好抬腿再補上一腳的準備。
事態不容樂觀。
這句話到底是示警,還是故弄玄虛的迷惑?秦非摸著鼻尖,恍恍惚惚地走了。
當時他們走出的距離,跟他們和秦非一起的那次差不多。其他玩家和他們同行,便也能享受到這些道具的庇護。秦非旁邊的豬欄中,有兩個玩家正在偷偷交頭接耳。
說是村落也不盡然,更準確一點形容,那是一大片低矮的平房可在他自我譴責了一整夜以后,事情卻又變了樣。
黎明小隊不管在哪個副本里,都是共同進退的。
“這個鬼臉是重要的標志,之后在社區里需要高度關注?!币粋€大家都看不見的,膚色青白的小鬼正站在玩偶頂端。秦非沒有說話,對面那人卻已經從他的表情中讀懂了一切。
走廊上的玩家們卻被炸地回不過神來。
烏蒙瞪了隊長一眼,換來對方一個無辜的眼神。
……
秦非并未對其他人解釋什么,他們竟也沒有出現任何不安或騷動,安安靜靜等在原地。
林業正打算繼續說下去,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豬人一邊前進,一邊拉扯出一個笑臉,和走廊上的玩家們打招呼。彌羊還是頂著一張褶皺遍布的老臉,上前兩步敲開了王明明家的門。
是個年輕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格外灰敗,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卻不見半點血色,看上去比旁邊的鬼還嚇人。雖然這個NPC就算變異,好像也造不成多大的傷害。剛才的就是祂,用“失去記憶”或者“沒認出來”這樣無聊的理由去辯解是無意義的,污染源實在不知該怎樣接話,只能轉開視線。
傀儡狠狠打了個哆嗦,卻不敢耽誤回話,抬手,顫巍巍的指向前面:“大人,前面、前面……”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身體自發而出的預警。
“要我說她本來就不該來上廁所。”
秦非略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秦非盯著她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地抬手摩挲著下巴。但現在,彈幕也明顯地減少了。
只要稍稍挪動身形,便有被對方抓包的危險。
“……你是誰?”掛在門上的那把鎖很有用處,玩家們并沒被可能到來的危險所影響,很快,林業在房間一角發出驚呼:“這里!”
——假如他看見的話,或許會直接氣得吐出一口血。
眨眼過后,陣營換轉的系統提示在耳邊響起。
還有兩個玩家選擇了放棄,如今也站在走廊邊上看熱鬧。雪山上的五處打卡點,秦非不能做手腳,因為他要找到指引之地和污染源的所在,同樣也需要探索雪山。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謀, 活人入水必將瞬間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鮮的血氣在湖泊另一側作餌,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許真能得到足夠的喘息空間。
所有玩家都下到了峽谷底部,點人頭的時候卻發現谷梁一個人在遠處發呆。彌羊:“一會兒我先出去,你跟在我后面。”近了!
此言一出,馬上得到了眾多觀眾的反駁。
以及那來自于千萬里海底之下的深淵的呼喚。但系統卻通過某種渠道得知,邪神已經不在封印之海里。突如其來的警告,像一記重錘把玩家全砸懵了,大家愣在原地。
和幼兒園里抓到的鬼并不是一個路數。孔思明接過杯子,頭頂的好感度條第N次向前竄了竄。彌羊無痛當媽,心情難以描述。
作者感言
誰家正經人三場直播就能成長到這種水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