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老頭差點笑了。開膛手杰克將身上的幾十瓶精神補充劑全部灌進了肚子里，舌頭和整個口腔都在發麻，但精神值卻始終沒有超過70。雖然這么多道具中，沒有一樣是秦非正經拿到的副本獎勵。

眾人壓低聲音，像做賊一樣低聲討論。剛才出言嘲諷的幾個靈體抬爪，撫上自己沒有實體的臉頰，委委屈屈地抬眸看了過來。

副本中所有的東西。

下山的路！他對眼前之人欣喜若狂的模樣視而不見，自顧自地繼續道：如此一來，下午的目標就很明確了。

“誒，你看這個玩家的視角，水下面好像有東西出現了！”

秦非一邊收拾一邊表忠心：“你看，我還帶來了三個新認識的朋友，他們上午都閑著沒事，老板娘隨便使喚。”然后是難以計數的一大群。

收音機中的廣播聲仍在繼續, 不斷循環往復，重復著斷斷續續的搜救播報。聞人黎明宣告了一個極難說出口的事實。

“這樣，你抬起手，咬自己的胳膊一口。”秦非輕言細語地吩咐道。秦非手背的皮膚條件反射般縮緊。一個右邊僵尸, 可以相當于兩個玩家的戰斗力，剛一加入立即將局勢扭轉。

刺骨的寒意穿透防水鞋與登山褲, 侵襲著皮膚和骨骼，但烏蒙恍若未覺。“？”狐貍對此持懷疑態度，“你知道了？”

陶征伸手接住，看見道具說明的時候就是一愣。“她的另一邊，竟然也是一條馬尾辮。”扭曲的枝干蠕動著，糾結著，纏繞在一起，在雪地中起伏、脈動。

在副本中素來所向披靡的傀儡師蝴蝶大人, 這一次，似乎正在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為奧斯塔迪亞山脈馴服新的使徒”一欄后面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10”，應或頭頂的進度條也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骷髏圖標。刁明鍥而不舍地追問。

既然如此。彌羊曾經也從系統商城中購買過外觀，但那些外觀全都是隨著系統郵件郵寄到他的個人郵箱中。

剛才他們在活動中心里查看呂心尸體的時候，鬼嬰突然從領域里鉆了出來，像只好不容易找到活人的蚊子似的，一個猛子扎進了地板上那灘還未凝固的鮮血中。再加上秦非已經知道羊肉粉店老板是個熱衷于宰人做肉湯的殺人魔。

又是1500積分被從賬戶中劃去。秦非雙手抱臂，倚在樹冠的陰影下，半瞇著眼遠遠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一次走遠。秦非可不覺得，蝴蝶會輕易放過他們。

副本中的玩家即使不是武力天賦，身手比起普通人總也還是要靈敏許多，抓著巖石或植被，要從山上下去不過是小事一樁。

他們沒有在領到餐點后直接就餐，而是插進了冗余的動作，因此才被副本判定成了違規。為了將動物合理合規地弄死，游輪方還提前準備了一套超級無敵復雜的游戲系統，只為了讓動物們能夠殺出個你死我活。“你們、你們看……”

比起顏面掃地的蝴蝶大人，觀眾們口中“隔壁直播間那位”，任務進程就要順利得多。與此同時，秦非的動作如閃電般迅捷靈敏，向前邁進兩大步，目標極其明確地抄起垃圾三輪中的某樣物品，像只兔子一樣一溜煙沖向了前方。偷竊，欺騙，懲罰。

“？？？什么東西？”假如真像那些人說的那樣，被抓去蹲監獄，倒還不是最糟糕的。

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深坑實在太深了，彌羊伸手沿著邊緣向下探了探，完全摸不到底。

就像一枚無形的炸彈墜落在此地，“轟”的一聲，玩家們持續緊繃的精神在這一刻終于被炸得四分五裂。規則第六條有關密林的部分經受過污染，致使前后矛盾。

聽見趙剛的罵聲，秦非很奇怪地低頭看了眼手里的罐頭。保安亭內，一顆并不明亮的白熾燈泡光禿禿地懸掛在天花板上，這是附近有且僅有的唯一光源。

服務員仰起頭。場面看上去分外驚悚。

林業：“……”彌羊：淦！

門外的人頹然垂下肩膀，然后眼一閉，視死如歸地走進門內。“谷梁在干嗎呢？”阿惠納悶地朝那邊走。

要是谷梁憤恨交織之下，對小秦做出什么的話。這怎么可能呢？！

活動中心門口，已經聚集起了不少人。烏蒙、應或和聞人黎明則聚在另一側，小聲地聊著什么。秦非點了點頭。

一大捧雪在凌空飛揚，彌散成飄飄揚揚的霧，露出被遮蓋的殘破的青石地磚。

在那幾道身影越來越清晰之前, 玩家們心中已然飛速掠過了數個不太美妙的猜想。鏡面中，那霧氣忽地旋轉成了一片漩渦。那個能容納18人安全區居然還沒有消失，但活動中心里有亡靈，已經是個廢區了。

秦非仍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這些人在干嘛呢？”

深坑實在太深了，彌羊伸手沿著邊緣向下探了探，完全摸不到底。觀眾們隔著光幕狠狠舔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