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高大、肌肉虬結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小山,堵在秦非前行的必經通道口。
……“我知道為什么。”說話的是老虎的其中某個隊友,是個帶著梅花鹿頭的女聲,她清亮的嗓音壓得很低,“我昨天住在老鼠圈欄旁邊,聽到他們說話了,這個老鼠,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預知系的玩家。”一旦小秦露出他那春風化雨般的標志性微笑,和通緝圖上那張臉的相似程度便直線上升。
“也不知道那兩個傀儡會和蝴蝶說什么。”秦非玩味地撥弄著手中的名片卡,語氣中未含絲毫緊張,反卻帶著一種似是而非的期待感。
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事實上,秦非覺得,這片密林在雪山上勢必有著極特殊的地位,他們不一定能躲得過。
秦非的額角突突直跳。青年安安靜靜地端坐在角落,琥珀色眸中寫滿思索,他伸出指尖,輕輕觸碰著那一地碎片,卻并不將其中的任何一塊撿起,更沒有去碰那個鏡托。
剩下八名玩家很想交流副本信息,可旁邊坐了個外人,還是個風評差勁到極點的危險分子,眾人實在很難放松精神。“我覺得他就是藏在我們中的死者。”
“就是這一間。”老虎態度十分積極,搓著手介紹道。丁立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蛾子會撞破冰面,直接一轟而出。
——實在是很熟悉。……是他眼花了嗎?
……還是說這里有著什么關鍵性的線索?應或連忙壓低音量:“你琢磨一下是不是這個意思。”
有人摟在一起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也有人正三兩成群的聚集著,朝玩家們的方向指指點點。R級對抗賽。到我的身邊來。
靈體們頓時瞪大了眼!王明明的爸爸端著果盤從廚房中走出來:“吃點水果吧,孩子們。”
刁明已經不再掙扎,也不再扣挖自己的臉。
玩家們沒穿羽絨服,只是因為沖鋒衣更便于在大風大雪時行走,但在保暖性方面顯然是羽絨服更佳。屏幕中,正在被萬眾矚目的玩家們,心情卻全然不似觀眾這般輕松。繩子在走動間一點點縮得更緊,已經勒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創世號游輪-地下層-圈欄區工作人員:好感度0%(工作人員不懂什么是動物與人相互平等,他只希望這些討厭的家伙不要惹事,能讓他快點下班!)】外面的NPC穿著一身粗麻布短衣,裸露在外的肌肉是富有光澤的古銅色,緊實有力,非常能打的樣子。這個任務不僅有非常清晰的任務提示,而且玩具室就只有這么點地方,那小孩再躲能躲到哪兒去呢?
心中的猜測得到了大半印證,秦非松了口氣。彌羊簡直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恐怖如斯!可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他們像豬人舉起酒杯示意,臉上洋溢著歡快友好的笑容,乍一看與真正的人類無異。
其實之前從雪山上往下爬時,他就想過要不要用一用這個身體。“大家都沒事,怎么就他凍傷了?”彌羊也覺得有點不對。就這樣,玩家之間一轉十,十傳百等到下午時,這房間竟然都無人問津了。
鬼火哭喪著一張臉。
秦非明白了:“所以,那位勘測員是覺得,他在雪山中的離奇經歷,和當地‘神山’、‘祭祀’之類的傳說有關?”
聞人隊長可恥地退縮了。
丁立瞇眼張望:“那座房子頂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從大家身上的衣著來判斷,秦非認為,那東西極有可能是在夜間,對即將入睡的登山社員們進行了突襲。推車里的貨物換了一批又一批, 服務員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過。地上的壇子瞬間碎成無數片。
“不管玩家掩飾的多么好,只要想到的是‘用雪掩埋尸體’這個方法,就一定不會成功。”直至一聲輕嗤打破寂靜。“哈哈哈哈哈!”
薛驚奇和門外的其他玩家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跑進活動中心內, 神色警惕地望著其他玩家。
秦非靜靜欣賞著孔思明慘白的臉色,假惺惺地蹙眉道:“你這是什么問題,我們當然還活著。哎呀,其實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吧,也許是廣播被污染了, 所以廣播里的內容才會出錯……”除了雙面鬼、無頭鬼、紅眼鬼以外,穿著廚師制服、眼中流著血淚的男人、全身表皮被剝掉只剩一層紅白交織肌肉組織的人……身后有風刮過,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
玩家們不知道他們在密令里跑了多遠,轉過了多少個彎,如今又身處何地。
在蒼茫的大雪山中,這只接近20人的小隊就像一只螻蟻般渺小,仿佛隨時能被被廣袤而一望無盡的雪原淹沒,不留一絲痕跡。后邊一行人聽見快到目的地了,瞬間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加快速度。而與此同時,秦非的直播卻仍在繼續。
幽幽的聲音在夜空中回響。聞人黎明:“……”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黎明小隊的人被秦非的大方驚呆了。
龐大的身軀上,一根細弱的脖頸連接著形狀不規則的頭顱, 兩顆像是肉丸似的眼球按在面部肌肉里。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同伴的性命,會交代在這樣一場簡單而手到擒來的游戲中。
作者感言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