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

“神父……”“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

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咱們是正規黃牛。”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

三途還是有些懷疑。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秦非但笑不語。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

4.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哈哈！哈哈哈！”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

“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唔。”秦非明白了。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天要亡我。

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