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
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鬼火張口結舌。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
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
“神父神父神父……”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
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咦?”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
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秦非但笑不語。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在這副本里裝新人有什么好處嗎?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蕭霄緊隨其后。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
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
他上前半步。“三途姐!”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
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作者感言
呂心死的時候他們在睡覺,一點也沒聽見外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