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
還有這種好事?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但現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不見平頭男的蹤影。
“對!我是鬼!”“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
其他玩家:“……”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修女剛才羅列出的那幾個人,分別是:
規則世界中,兜里積分富裕的玩家,若是想要為自己的下一場直播增加一道保險,可以在直播開始前向系統購買下一場直播的線索。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如果在第30天時,玩家還沒有主動進入副本,系統就會將玩家強制前送進去。
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快跑啊,快跑啊!”——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
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程松點頭:“當然。”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抓鬼環節剩余時間:15分鐘。】
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秦非:……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作者感言
他是一個看不見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