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
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
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
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
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
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這是林守英的眼睛。
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對了。”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結束了。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作者感言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